祁安的目光接触到薛凝香几个人后，眼神里带着几分迷惑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几个小姑娘：“你们这……画的都是什么妆？五官都看不清楚，叫我怎么选人？”
薛凝香几个人呆愣在原地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。
祁安转过头冷着脸说：“李副导，我要的是十一二岁的女学生，不是混迹夜总会的未成年小妹！这几个人，你怎么选的？”
这话说的实在是难听，不要说薛凝香，就连其他几个小姑娘的脸都白了。
祁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：“你们连自己试镜的角色是什么都不知道，功课也不做，就顶着个大浓妆过来，基本的态度都没有，难不成还想试镜我的角色？”
祁安挥挥手，示意让李副导把这几个女孩带走，嘴上还不耐烦地念叨着：“能不能找几个正常的人来试镜？”
李副导尴尬一笑，赶紧把薛凝香她们带走了。
“祁导不要你们，没办法了，这样，我给你们一个人二百块钱辛苦费，你们拿了就走吧。”
李副导一转头，脸色就变得敷衍得很，给薛凝香还有其他几个人塞了钱之后就示意她们快离开。
祁安让他们找有玉市口音的十一二岁的小孩来试镜小玲的角色。
就给了两天时间，李副导忙活这么久，这才把薛凝香几个人挑出来了，无论是形象还是其他方面的条件，都很符合。
没想到祁安一见到她们就给否了。
李副导心里也烦，他不敢对祁安发脾气，只能对着薛凝香那几个小姑娘发了。
“李副导你这是什么意思啊！”
“太过分了！你这不是耍人吗？”
其他几个小姑娘的家长在旁边也很生气。
李副导脸色冷淡地说：“你们不要在这里闹，试镜都是你们自愿的，我可没逼你们来，祁导看不上你们能怪谁？我告诉你们，如果在这里闹事，耽搁了拍戏，我就去把保安叫过来！”
那几个家长听到后也是敢怒不敢言，牵着自己垂泪的孩子走了。
薛凝香手里捏着钱，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，整个人都愣愣的。
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骂过。
她咬着下唇红了眼圈，冲着薛婷婷抱怨道：“大姐，我都说了不要这么穿，你偏偏要我这么穿！”
薛婷婷脸色也很难看，“这怎么能怪我呢？明明是那个李副导误导了我们！”
“李副导本来就没跟我们说要演什么角色啊，他自己说的角色保密，这让我们怎么提前做功课啊！”
“那个祁安也是，好歹也是个大导演，不分青红皂白骂人这么难听！”
薛婷婷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。
薛凝香听得更是心烦意乱，她真是后悔死了，她就不该听薛婷婷忽悠说只要拍戏就可以当大明星，结果跑过来被人当众羞辱成这样，还被骂是“夜总会小妹”。
薛凝香自觉委屈，就忍不住小声地呜呜哭了起来。
薛婷婷看到薛凝香哭成这样，也只能安慰道：“好了好了，我们回去吧，不让演就算了，也没什么可稀罕的！”
薛凝香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，忽然她停顿了一下，目光停留在一个熟悉的人的身上。
顾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，抬眸一看，发现是个穿着短裙的女孩，脸上画着浓妆，因为泪水现在两只眼睛已经变得黑黢黢的，整张脸都花成了一团。
顾戎完全没认出这人是谁，目光只停顿了一秒就就收回了眼神。
薛凝香一见到熟人，只感觉脸皮臊得慌，不知道顾戎有没有认出她，也不知道顾戎有没有听到祁安骂她的话，她捂着脸连忙加快脚步往外跑。
“凝香，你走这么快干什么，等等我。”
薛婷婷在后面喊了一声，薛凝香听到这声音气得快晕死过去了，她生怕被熟人认出来，薛婷婷倒好，还喊她的名字。
薛凝香心中悲愤不已，根本不想再理薛婷婷了。
顾戎的眉毛微微抬了一下。
凝香？
原来刚刚那个人是薛凝香？
顾戎眼里带着一丝困惑。
他记得薛凝香好像跟他差不多大，她为什么要画这么浓的妆，还穿得这么成熟。
奇奇怪怪的，顾戎摇摇头，表示不太理解。
裴甜甜一边走一边啃着香喷喷的烤红薯，红薯香甜可口不说还热乎乎的。
裴甜甜的两只小肉手原本还有些冰冰凉凉，都被红薯弄得暖洋洋的。
吃完后，裴甜甜打了个饱嗝，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。
陶婧手里还拿着一只专门给顾戎带的烤红薯，她看着裴甜甜的小脸都吃成了个小花猫，忍不住笑道：“甜甜，你看你的脸花成什么样子了。”
说着，陶婧从兜里拿出纸巾擦拭着裴甜甜的小花脸。
“谢谢干妈，我自己来就行啦。”
裴甜甜接过纸巾，顺便把两只小肉手擦了擦，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迎面而来的两个人身上。
左边那个长得高的女人她认识，是薛婷婷。
而右边那个整张脸都哭花了的，穿着超短裙的女孩，难道是……薛凝香？
裴甜甜仔仔细细瞪大眼睛看了一下，虽然那人的五官看不清楚，但是身形似乎真的很薛凝香有点像。
裴甜甜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大大问号。
薛凝香为什么要这么打扮，她要试镜的不是女主张梦的女儿小玲吗？小玲在电影里是个贫穷的小姑娘，死的时候穿得都是一身旧衣服。
薛凝香这身打扮，不仅不符合角色人设，甚至不知道还以为她要去片场跳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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